“人应该为了信仰而活着,不是为了荣誉而虚掩着,正如铁剪般透彻”
薄暮,一丝寒光缀在天上,显得青青的,北风长步在昏黄的街头,一抹轻颓的夕阳照在铁剪李大爷苍白的蓬乱的头发上。
想起,李大爷前些年的头发还是干净利落的,打我记事起,李大爷总是习惯性地在道口摆着一口摊位,那摊位要擦的锃亮,反着不灭的青光,他总是不喜欢吆喝,等人来,摆着大大的牌子“铁剪李”,人来了,他总是笑脸相迎,眼睛都要眯成一条缝似的,满脸的热忱洋溢在空气里,让空气也变得暖暖的。
他从不改变剪发的价钱,总是先给别人剪发,再说价钱,令人怪心痒的。
记得,李大爷剪发时,先要给顾客洗头,一盆飘着热气的水摇摇晃晃地摆在地摊上,拿着他那块小肥皂,在客人头上细腻地搓洗,一点儿都不像他那粗糙的龟裂的手指,挠的客人都很舒服,听试过李大爷洗头的人说,那手好似在稻谷上扫过的风,呼的一阵,夹杂着些许舒适一扫而过,真是想要我的命,几次险些睡在了水盆里,呛的我怪惊慌,李大爷却乐呵呵地傻笑。
李大爷这一番才要动剪,把剪刀冲天一指好似要把天剪一个口子似的,漏出一阵风,萦绕在锃亮的铁剪上,在人湿漉漉的头顶上走着,那尖锐的铁剪在他手上,好似变了模样,化作柔嫩的脚在人头上轻轻地走着,“咔嚓咔嚓”利落的剪发声,清脆悦耳,若不是他的动作提醒了我,我便觉得,李大爷好似在弹奏钢琴似的,轻柔的手法,悦耳的声音,好不浪漫,就这么走着,一撮撮头发如平静的瀑布被压了下来,从白色的山谷滑落,不挂一丝痕迹,这时去瞧李大爷,他那眼入了神,深邃的目光紧盯着前方,透过他的眸,泛出了剪刀的动影,好似一台电视机,却要比电视机灵敏。剪完,用淌着热水的白毛巾,在客人头顶来回地擦拭着,客人好似换了一副面孔似的,干净利落。
这时,李大爷便要说出一句“五块就行了。”,听别人说,之前二十多年李大爷只要五毛,可是后来五毛根本维持不了生机,李大爷才被迫涨到五块,自此从未变过,人们每每谈到这,都要清晰地带着赞意地说,“我上回在李大爷那理发,想多看会儿就没走,见李大爷给一个乞丐理发,浑身脏臭,令人看着就作呕,李大爷却是笑脸相迎,剪完头,那穷鬼没钱,你们猜怎么着?李大爷不仅没要钱,反倒把自己的把把银票给了乞丐。”一个男人说到,“是啊!是啊!”“对!对!”……止不住了,人们都沸腾了起来。
而李大爷的摊位总是干净利落,敞亮,正如那铁剪,李大爷闲下来,便要拿一马扎,蹲在摊钱,仔仔细细地磨着剪刀,冬天再冷也要磨,明眼人见了,要帮忙,李大爷怎么也不肯,说是怕伤了手,可这么多年,却没见李大爷伤过一次手。
现在,清冷的风挥在李大爷的摊位钱,一切都变得破旧了,“李大爷有几年没来了……”,摊前的杂草都长得有人高了,记得李大爷在时,这草是他的标志,整整齐齐地在空中舞着,李大爷也没再出现过了,也没人追溯得到,李大爷走了人们总是要说,这外面的理发店真坑人,理得不好还要二十多,唉真怀念李大爷……
一抹残云好似被剪了般挂在天上,李大爷好似已经把了一把生命的铁剪,剪的是他的品格,剪的是他的信仰,我想李大爷许是为了信仰走了。
“生命的铁剪在每个人手里,它时刻发着光……”(文/夏天不远·念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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