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眸子是七月流火最后一刹那灼烧天边浑厚红云,浓烈的像挠人心的酒,在口里化不开。
额前一缕棕发俏皮地垂下,他微微偏过头,似笑非笑。
他得了件新衣裳,橙红色在边缘的漩涡与白色相映,令人恍惚间想起初遇时红枫林里的雪。披风就那样懒散的搭在肩上,狩衣改了样,黑白各半的袴衣由雕刻成十字星状的兽骨分段固定。颈上挂的已经变成了谁为他制作的鸟头骨饰,珍藏的红线与他心心念念的女孩的脚裸位置相同。
腰间的狐狸面具和即将到来的枫叶祭很相衬,鎏金暗纹闪着晦涩的光。
“这孩子,终于肯好好穿衣裳了……”像教育弟弟的姐姐一样,少女骄傲的口气一如既往。
“……哦?”少年俯下身贴近少女的脸,两人的鼻翼不过一尺那间。
“啧,你,你……”她极不自然往后退去。血红的眸子像小兽一样盯着她,连同眼角的两粒红痣。
怎么感觉像要吃了她似的……
他挑眉瞥一眼,“姐姐的衣裳与我这身很配。”
“哦……欸?这……”这时她反倒说不出话来,少年唇色稍有苍白,但与眸子一样橙红的眼妆添了活力。
不知道为什么,她突然好想乱揉一顿他的头发。
她恶作剧般伸出手去捏他尖尖的耳朵,令人不爽的身高差迫使她不得已踮起脚,手腕却卒不妨被抓住。
她调皮的小小笑了一下,以为他会说别闹,却没想到他轻轻俯下身,抓着她的手贴在他自己脸边。她尽力望着他,他也回应她的视线。他的眸子仿佛是黑洞把人吸进深不见底的漩涡,而另一方则是四月将尽樱花如飞雪般飘零。
他笑,如同扫开一切阴霭的云使春风拂面,连燥热盛夏的蝉鸣也像海潮一般褪去。
他缓缓说:“姐姐。”
霎那间少女愣住,她动了动嘴唇,终究一句话也没有说出来。只是心中倏地炸开大片大片的烟花。(文/千万代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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